第21章 真愛跟假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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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潯發的帖子內容很簡單。
【關於隔壁帖子澄清：是我主動的, 沒事兒都散了吧】
下面回帖的人一片哀嚎，一半人聲稱這劇情反轉的太快了，另一半人嗷嗷直叫喚, 說是自己的房子塌了。
還有一小部分人居然已經開始開始嗑起了CP。
年級倒數第一寧小渣跟年級第一的沈學霸的真人CP！
年級倒數第一的寧婓居然都有了自己的CP粉, 自稱“渣粉”。
渣粉們瘋狂留言。
【臥槽，是我想得那種主動嗎】
【一定是, 女學渣X男學霸，太刺激了】
【想要看寧資本家跟沈小白花的小黑屋內容】
【有什麽不可描述的內容是我們這些付費讀者不能看的嗎？】
【我們渣粉們難道掏不起這個錢嗎？】
【掏不起沒關系, 我們還可以眾籌】
【+1】
【+1】
【+1】
……
這個發展趨勢是寧婓完全沒有預料到的。
吃瓜群眾一向喜歡湊熱鬧，湊得廢寢忘食，湊得喜新厭舊。
按照她的邏輯，謠言終歸是謠言，只要不回應, 絕對不會變成真的，而且謠言止於智者, 雖然生活當中智障比較多。
可這個時候沈初潯居然回應了, 他一回應就把這件事給坐實了。寧婓說了什麽做了什麽其實根本沒人關註, 大家關註的是沈初潯那句似是而非的話。
【我主動的】
這句話殺傷力太強了。
要是他在帖子裏說其實是他主動跟寧婓做朋友，這事兒到這兒就算結束了。可這個一向高冷的學神綠茶精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省事兒還是故意的，就寫了四個暧昧不清的字，叫全校同學一塊跟著做理解閱讀。
這出題老師故意為難人，除了當事人寧婓誰能做出正確答案來。
可偏偏她這個當事人的答案沒人信, 每個人都按照自己的理解給出答案。
寧資本家看著喪心病狂的帖子回覆, 咬牙切齒，“理解的全部都不對，統統都0分！”
007這個吃瓜系統見她這時候還滿腦子考試成績，替她著急, “宿主現在該怎麽辦？”
“能怎麽辦？從道德層面譴責他！”帶著起床氣的寧婓用顫抖地跟得了帕金森一樣的手打開微信點開柯基，越看那張柯基的照片越不順眼，怎麽都覺得跟狗主人一樣嘚瑟。
她迅速編輯了一條質問的微信，正要發送，007提醒，“宿主別沖動，那是客戶！”
寧婓手一抖微信發出去了，她又立刻點了撤回。
但願他沒看見。
007說的對，她現在的目標任務就是薅禿沈初潯，這時候把客戶給得罪了，以後舉步維艱。搞不好來年渣粉們就吃起了年級倒數第一的寧婓變成白癡的瓜。
不能沖動，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寧婓正深思熟慮，手指啪啪啪戳著手機屏幕，誰知道手機傳來了男生低沈慵懶，像是才剛睡醒的聲音。
“有事兒？”
寧婓一低頭對上沈初潯直接懟到屏幕上360度沒有死角的俊臉。
原來剛才太激動，她一不小心按了視頻通話。
他估計還埋在被窩裏，只露出半張好看到犯規的棱角分明的側臉，鼻梁高挺，眼睛還閉著，濃黑纖長的眼睫毛跟把小扇子似的服帖的趴在下眼瞼，安靜乖巧，跟平常冷漠高傲的樣子看起來判若兩人。
太乖了！簡直就是乖寶寶。
寧婓伸出手想要摸一摸他都快伸出屏幕的小呆毛。
不對，這個是階級敵人！
寧婓趕緊把自己的手爪子收了回來，截屏，然後在他睜開眼睛前掛了視頻，還給他改了昵稱。
大約過了兩分鐘，他發來微信。
階級敵人：【寧婓？】
看這反應顯然剛才是在夢中接了視頻。
007提醒：“宿主，對待客戶要像春天般溫暖。”
寧婓重重吐了一口子，拿出了關愛社會殘障人士的愛心，迅速發了一條極盡諂媚的微信。
會飛的兔子：【就是想要問問我的學霸朋友起床沒有】
不是要做朋友嗎？不是要拿她做炮灰嗎？等她薅禿他的綠茶樹，就讓他感受一下什麽叫階級敵人的殘酷！
這下柯基沒回覆了。
寧婓也已經冷靜下來，起床洗臉刷牙，打算吃完早餐開始覆習功課。距離期中考還有5天，既然都已經答應應戰，自然是全力以赴，爭分奪秒的學習。
007很擔心，“可是宿主，你只有19%的學習能力……”
從沈初潯那裏得來的愉悅值兌換了4%的學習能力，可是19%比著正常人李子淇還是不夠。
按照智商分類，普通人每個人擁有50%-60%左右的學習能力，比較厲害一點的就60%-70%，比如齊光跟晏粵講就屬於這一種，他們只要稍加努力，學習成績絕對不會差。
拔尖的80%，如寧婓從前，只要努力就沒有什麽做不好的。而像沈初潯那種90%的一個學校可能也就那麽一個，這種人努力起來很可怕的，幾乎可以成為各個領域的領軍人物。
還有一種是擁有100%的學習能力，這種就是典型的天才，但是這種很容易走上極端成為瘋子。
所以大家都說絕大多數的天才都是瘋子。
而絕大多數的普通人只要真的拼盡自己的努力去學習，成績都不會差到哪裏去，可是絕大多數人的努力程度遠遠都比不上自己本身擁有的學習能力，如齊光跟晏粵江，根本就沒怎麽努力過，上課不是睡覺就是開小差。
即便如此，這段時間陪著寧婓學習，進步的速度遠遠超過寧婓。
哪怕李子淇就算是最普通的那一類，擁有的學習能力是寧婓的2.6倍，倆人根本不在一個頻道，它覺得這是一場必輸的較量。
寧婓惡狠狠咬了一口齊光煎好的雞蛋，眼神閃閃發光，“那我這個小資家惡霸就在國旗日那天上去給大家免費演講！”
齊光看正安靜吃著早餐的寧婓突然露出一臉的猙獰表情，打了個哆嗦，連忙把牛奶遞到她手邊，“您慢用。”
“你昨晚幾點回來的？”
寧婓好像這才看見他一樣，露出驚訝的表情，“這早餐你做的？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1點吧。”齊光頂著倆黑眼圈眼神閃躲，“我回來的時候你已經睡了。”
寧婓盯著他不說話。她昨晚覆習到兩點多，他怎麽可能1點多回來。
這就是典型的睜著眼睛說瞎話。
齊光被她洞察一切的眼睛看得頭皮發麻，咧嘴一笑，“其實早上叫你起床的時候剛回來。”
“你夜不歸宿！”寧婓拿紙巾擦擦嘴巴，一臉嚴肅的拿起手機要給他媽媽打電話，“不行，你不能住在我這裏了，回頭你要是搞出什麽亂七八糟的事兒，我可負不起這個責任！”
齊光一把把手機從她手裏搶過來，著急，“你把你弟當成什麽人了，我是那麽隨便的嗎？”
寧婓面無表情看著他，“要我幫你挨個數一數從小到大找到我這兒哭的女朋友嗎？”
齊光頓時蔫了，把手機還給她，“看著我今天早上給你煎雞蛋的份上就算了。你放心，我昨晚真的什麽都沒幹，就是陪人走了一夜。”
寧婓覺得匪夷所思，放著好好的覺不睡，題不刷，陪人在外面走一夜，這是什麽神經病的行為藝術？
“等你哪天談戀愛就知道了，陪喜歡的人做什麽都不累，”齊光微微一笑，就連酒窩裏都蕩漾著幸福，“我覺得我這次真遇到真愛了。”
寧婓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喝完最後一口牛奶，把玻璃杯遞給他，“又遇見真愛了？挺不容易的。”
今年應該是第三個真愛了吧？也不知道海王是怎麽定義真愛的。
這時候她手機震動，是柯基沈初潯發來的消息。
階級敵人：【以後不要做這麽無聊的事情】
寧婓反應了好一會兒，結合上條微信才知道他說什麽。
這反射弧真夠長的。
寧婓剛打了一個“呵呵”，意圖對他發出階級敵人的嘲諷，這時他發來文件。
【各科重點題型匯總及答案】
嗷！
寧婓沒想到他居然有這麽好心！她瞬間刪了那兩個字，真心實意發了個謝謝表情包過去。
一切都為了學習，她先忍辱負重跟階級敵人搞好關系。
這時齊光坐到寧斐面前，拿出一副純情無比的表情想要跟她分享自己的真愛。
她則拿出今天計劃要覆習的筆記跟要刷的試卷，擺了一桌子，淡淡開了口，“我也遇見真愛了。所以現在不要影響我跟我的真愛們約會，要不然，我一定打得你再也沒臉見你的真愛！”
齊光頓時眼睛亮了， “你什麽真愛？沈初潯說的都是真的？你倆真在一塊了？”
又一個理解閱讀0分的！
寧斐指著各科卷子，“這些都是我的真愛！”
齊光打了個哆嗦，拿起手機給晏粵江發了條兩條微信。
光光光光光：【寧小渣因為沈初潯那廝已經瘋了！】
光光光光光：【顧衍哥哥什麽時候回國？他的青梅竹馬找到真愛了！】
寧婓對自己的後宮真愛們一定就是真愛了。
禮拜六她在跟真愛們約會，禮拜天她在跟真愛們約會，到了禮拜一她除了認真上課就是在跟自己的真愛約會！
因為積分能夠用到禮拜六，所以她是心無旁騖的跟真愛們約會，就連物理課上都沒有看過沈初潯一眼。
原本還在等著看熱鬧的同學們見她一天到晚不是學習就是學習還是學習，根本沒有被帖子內容影響，都有些遺憾。大家無聊之餘，開始關心那個發帖人。
很快地，有人爆料，那個發帖人就是3班的李子淇。
於是所有人都默契地認為，這場比賽寧婓輸定了，一時之間，同情者有，嘲笑者有，看熱鬧者更有。
原本最怕考試的學生，居然都盼著禮拜五的期中考，學習熱情空前高漲，搞得老師一時之間都摸不著頭腦。
而還在等著磕CP的渣粉們見寧資本家跟沈小白花連半點交集都沒有，無師自通學會了縫裏扣糖，自己把自己腦補的嗷嗷叫。
比如，禮拜一晨跑的時候，寧資本家肚子不舒服掉了隊，沈小白花回頭看了好幾眼，眼神飽滿關心。
比如，禮拜二下午物理課上，沈小白花回頭的時候，四分之三的視線落在了角落裏的寧資本家課桌上的那本物理書，倆人四目相對，欲說還休。
再比如，禮拜三中午食堂吃飯的時候，寧資本家跟晏粵江還有齊光又坐到一塊，三人交談甚歡，而坐在不遠處的沈小白花醋了，中午連飯都沒有吃完板著臉就回了教室。
渣粉們根據眼神行為分析，得出一個結論： 【寧學渣跟沈學霸絕對是真愛沒錯了！】
而他們磕CP磕的嗷嗷叫的時候，寧婓已經把沈初潯還有陳雯雯兩個人給她的重點題型匯總全部研究了一遍，甚至有些題她把題幹都給背了。
當然，她的記憶儲存有限，背一半忘一半。
期中考前一天，禮拜四晚自習結束以後回到家，晏粵江見寧婓又在喪心病狂的刷題，從一堆試卷裏擡起頭，問：“我上個周末不在，她受什麽刺激了嗎？”
齊光說：“受到了真愛的刺激。”
“什麽真愛？”
齊光打開那個渣粉專門磕CP的帖子，指著其中一張寧婓跟沈初潯擦肩而過的照片，神秘一笑，“寧小渣的真愛。”
晏粵江一臉驚恐，“寧斐你不會是玩真的吧？”
他顯然不相信沈初潯發的帖子。他更加不相信寧婓會跟沈初潯談戀愛。
齊光攤攤手，打了個哈欠，“誰知道呢。寧小渣你累不累，都跟真愛廝混了一個禮拜了，差不多行了！”
正在跟真愛之一的物理卷子奮戰的寧小渣不理人。
快十一點的時候，齊光跟晏粵江看她簡直要跟真愛難舍難分了，試圖從她一堆真愛裏把她拉出來，點了燒烤。
半小時後，外賣小哥把熱騰騰燒烤送上來了，晏粵江把桌子上堆的書放到一邊，敲敲桌子，叫她暫時先把真愛放一放，遞給她一根她最愛的考面筋，“休息休息，先做個人吧！”
寧小渣終於放下手中的筆，眼神放光，“明天早上就要考試了，你們準備好了嗎？”
吃得正香的晏粵江跟齊光頓時覺得手裏的雞翅不香了，對視一眼，齊聲說：“……你還是接著跟真愛約會吧！”
寧小渣這時把桌子上所有的書本筆記試卷整理好，擺放的整整齊齊，又拿出橡皮擦，考試專用的塗卡鉛筆以及簽字筆放進書包裏，吃了幾串燒烤，默不作聲的回房間洗澡去了，留下兩個正在吃燒烤的男生面面相覷。
007見平常不學習到一點不睡覺的宿主居然今天十一點就上床睡覺了，好奇，“宿主都學會了嗎？”
“當然沒有。19%的學習能力有時候就連理解都有限，怎麽可能幾天就學會。”
“那你怎麽不接著學了？”
寧婓閉上眼睛，“好好睡一覺，讓真愛們也休息休息。”
007：“……”
第二天期中考，三個人起床都起的很有儀式感。寧斐默默的收拾好東西，又默默的走去學校。
另外兩個平常嘻嘻哈哈的人，這天也格外沈默，在一樓光榮榜前分道揚鑣的時候，齊光一臉沈重的看向寧斐，“姐，要是我沒有了零花錢，你不會不管我吧？”
寧斐拍拍他的肩膀，“加油！”
晏粵江也苦著一張臉，還沒開口，寧斐也拍拍他的肩膀，“努力！”
他們兩個相互對視一眼，一左一右拍拍寧斐的肩膀，“珍重！”
007覺得他們三個人不像是考試，倒像是奔赴刑場。
吃完早飯以後，08:00就開始考試，第一場考語文，提前15分鐘進入考場。寧婓看了一眼自己的考場，是在5班。她進了教室找到自己的位置以後發現居然跟李子淇分到了一個考場。
趾高氣昂的李子淇進來後看到第一排的寧婓，仿佛是已經看到期中成績出來後，寧學渣在周一的國旗日上當著全校師生給她作檢討的場景，走路的姿勢都變了，雄赳赳氣昂昂，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對考試已經有了百分之百的把握，年級第一非其莫屬。
更加巧合的是年級第一的沈學霸也在這個考場，他看著跟平常上課時候沒什麽兩樣，冷靜沈著，不愧是學霸，看著就有底氣。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李子淇就是那個向寧婓宣戰，試圖要拯救在紅塵裏顛倒的沈初潯的發帖人。
於是這個考場的考生們眼睛都不夠用了，看看勝券在握的李子淇，再看看面無表情的沈初潯，最後看看自從進了考場，就好像跟世界隔離的寧婓，八卦的火焰都要從眼睛裏飆出來了。
就連兩個監考老師都覺得這個考場的氣氛十分詭異，各個打起精神，十分警惕的看著在座的考生，堅決不給他們鉆空子的機會。
監考老師提前五分鐘開始發試卷，大家在監考老師的要求下開始填寫姓名跟準考證號等信息。寧婓工工整整填寫完所有的信息，一直到開考鈴聲響了，全神貫註開始做卷子。
考試時間是兩個半小時，可以提前半個小時交卷。
沈初潯是這個班裏最早交卷的，其他人羨慕地看了沈學霸一眼，接著奮戰。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失，越來越多的同學交了卷，李子淇也跟著交了卷。她交卷的時候，還十分得意的看了一眼寧婓。
兩個監考老師看著只剩下零星幾個人的考場這才放松警惕。
寧婓是最後一個交卷的人，她才走出考場沒兩步，就聽到那個年紀大些的那個監考老師問年輕些，“這個考場怎麽氣場這麽奇怪？”
上午考試結束之後，同學們又趕緊回去教室臨時抱佛腳，就連中午食堂吃飯都不忘拿著手機學習，爭取能多考一分是一分。
下午三點鐘開始考試，一直考到五點鐘結束。
同樣是最後一個交卷的寧婓從空蕩蕩的”考場出來的時候，太陽就像一個超級大的雞蛋黃一樣掛在天邊，用僅剩的餘暉溫暖這個世界。
她腳步沈重的走回教室，一路聽到哀嚎之聲。同學們一邊對答案，一邊罵題，一邊後悔的嗷嗷叫。
經過實驗班的時候，她下意識往裏面看了一眼，只見實驗班的同學也是紮堆湊在一起對答案，只有一個人獨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絲毫沒有被考試影響。
這時有人喊一句，“班長，數學選擇題最後一題選什麽？”
“A。”
他頭也未擡的報出一個答案，然後紮堆的同學有人歡喜有人憂。
但是他們就算是錯了也沒有嗷嗷嗷叫，不過是露出有些懊惱的微妙情，即便是這種微表情，露出的也不多。
實驗班是年級最好的班，這裏的每一個同學都是年級裏淘出來的金沙，這些金沙裏其中還有些是從別的學校裏挖過來的學霸，隨便領出來一個都是其他班級的前三，所以他們的班風很體面。
但是他們班最體面的還是沈初潯，從始至終，他給出的試卷就像是標準答案，整個班級的人都沒有對他給出的答案提出任何的質疑。
後來他好像覺得煩了，把還沒有對的直接寫在一張紙上遞給他們，自己趴在那兒睡覺。
007說：“宿主，他真得好厲害。”
007又說：“宿主，等你薅光了他的葉子，恢覆了學習能力，你也能像他一樣厲害。”
“我知道。”寧婓回答。
她在實驗班站了很久，聽他們對了很久的答案，一直到那群紮堆在一起的好學生看見她，沖沈初潯擠眉弄眼，“班長，10班的寧婓找你”。
沈初潯突然擡頭朝她看來，她趕緊轉身下了樓。
寧斐才到一樓，就碰到迎面走來精神委頓的齊光跟晏粵江。
三人像是特務接頭一樣湊到一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的哀愁。
齊光問：“考的怎麽樣？”
晏粵江摸摸寸頭，“反正都做完了。你呢寧婓？做完了嗎？什麽感覺？”
“做完了，”寧婓點點頭，“考完就跟做了一場夢一樣。”
晏粵江詫異：“什麽意思？考試的時候睡著了？”
寧婓表情凝重，“夢一醒，夢裏的內容都忘了。”
齊光&晏粵江：“……”
還不等他倆回過神，寧婓就孤魂野鬼似的飄進了食堂。
食堂沒有比教學樓好多少，排著隊都不忘跟前後同學交流心得。寧婓如往常一樣排著隊，誰問她，她都是“嗯嗯”應兩聲。
007問：“宿主，你怎麽不跟他們對對答案，估一估自己的分？”
寧婓瞟了一眼今晚似乎格外豐盛的菜，咽了咽口水，“都考完了，還有什麽好想的，我現在只想吃飯。”
她打了飯，找了一個角落裏的位置坐下，試圖用美食撫平自己的憂傷。
每次考完試，整個學校都好像愁雲慘淡萬裏凝，食堂裏的氣氛好像比平常也低落很多。不過今天有一個人例外。
那就是李子淇。
她覺得自己不管考的怎麽樣，也一定會比年級倒數第一成績好，所以她特別高興，歡快地跟同桌吃飯的同學對答案。要是對了，她就樂呵呵，要是錯了，她也沒關系。
“反正她肯定也不會！”她每對完一道錯題，總不忘挖苦寧婓一句。
漸漸地，跟她對題的同學都看不下去了，不再接她的話。
她不以為意，白了寧婓一眼。
寧婓這時已經吃飽了，洗完手，漱完口，正要走，誰知道李子淇居然攔了過來。
她笑得萬分得意，“這次考的怎麽樣，要是現在認輸，也還來得及。”
007暴躁的嗷嗷叫。
寧婓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李子淇。
原本像是進了一萬只蒼蠅嗡嗡作響的食堂瞬間安靜下來，各個拿眼睛瞟著寧婓跟李子淇。
李子淇被她不屑的眼神看得惱羞成怒，“你別得意，等考試成績出來了有你哭的時候，到時候——！”
“去漱口吧。”寧婓打斷她。
“什麽？”李子淇楞了一下。
“牙齒有菜葉，你媽媽難道沒教過你餐桌禮儀嗎？麻煩漱完口再跟我說話吧。”
她說完，食堂裏看熱鬧的偷偷笑了起來。原本考完試大家心情都不好，李子淇還在那兒得瑟的跟只開了屏的孔雀，簡直人憎鬼厭。
寧婓丟下一句話，看也沒看臉漲得通紅的李子淇一眼，徑直出了飯堂，去了頂樓天臺吹吹風。
夜幕四合，萬家燈火點亮整個城市。寧婓站在天臺將整個學校盡收眼底，心裏陡然生出一種無力感。
車禍後每次一考完試，她心裏都會生出這種感覺。
007試圖安慰她，“宿主，你不要跟李子淇那種人計較。她遲早會有自己的報應的。”
“我根本沒把她放在心上。”
這些小團體社會的勾心鬥角，實在是微不足道，她甚至替食堂裏的李子淇覺得丟臉。
她掏出糖果罐子，往嘴裏塞了一把糖果，直到糖果的甜味在口腔蔓延，整個人才覺得從那種無力感中抽離出來。
她站了快半個小時，正準備下去，突然聽見角落處傳來細微的聲音。
寧婓瞬間毛骨悚然，遲疑了一下，打開手機手電筒貓著腰走過去，等看清楚角落裏明滅如星光一樣的亮光，頓時呆住。
原來乖孩子沈學霸也會躲在天臺偷偷的抽煙。
他看見寧婓了，卻又像沒看見，眼神陰郁慵懶，就像是躲在黑暗裏獨自舔舐傷口的貓。一直到那支煙燃盡，他丟了煙頭站起來。
兩人擦肩而過時，他突然停下來。
寧婓在從前身上帶著淡淡的某種品牌洗衣液香氣的沈初潯身上聞到一股淡淡的煙草味。
他摘下耳機，低聲問：“有糖嗎？”
寧婓從外衣口袋裏摸出糖果罐子，微微晃動，裏面的糖果發出嘩啦啦的聲音。
“薄荷味。”他攤開掌心，指骨修長，掌心幹凈。
寧婓把糖果罐都放在他掌心。
“謝謝。”他挑出兩粒白色的薄荷味，正準備放進嘴巴，寧斐攔住他。
“這樣才好吃。”她倒出十幾粒糖果，一把塞進嘴巴裏，然後把剩下的遞給他，示意他試試。
每當她心情不好或是壓力很大，就會把十幾種糖果混合在一起一口塞進嘴巴裏，非常的解壓。
他遲疑著，仰頭把剩下的糖果全部倒入口中，很快地，草莓味，檸檬味，薄荷味等等各種口味的糖果混合在一起彌漫了整個口腔。
好像整個苦澀的世界都甜起來了。
兩個人傻傻地站在寂靜的天臺，嚼著糖果，靜靜吹著冷風，俯瞰著亮如白晝的校園。
“聽嗎？”他禮尚往來的把自己的耳機遞給她。
不等寧斐回答，他已經把耳機輕輕放到她耳朵裏。
寧斐被耳機裏猛然傳來的是Achim Reichel的《Aloha Heja He》嚇一跳，下意識轉過臉看了他一眼。
他靜靜地看著底下的教學樓，看不出喜怒哀樂。
這一刻，人間很吵鬧。
可寧斐卻感受到了身旁少年的孤獨。她心想，也許他是想找個人分享他的孤獨。
也許學校裏獨來獨往的綠茶精沈初潯真需要朋友。是陳雯雯那種真朋友，而不是她這種假朋友。
寧斐說：“007，我覺得我像一個騙子。”
007安慰她，“宿主，你不能這麽想，你是在救贖他。”
也許吧，這操蛋的人間！
音樂在寧斐耳朵裏循環了五遍，嘴裏各種口味混合的甜味淡了，世界重新歸於平淡。沈初潯收回短暫向她開放的世界，把耳機放入耳朵，轉身下了天臺。
臨走前，他看著寧斐欲言又止，可最終什麽也沒說。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等他走了約有五分鐘寧斐才下去。
才走到班級門口，她就收到沈初潯的微信。
階級敵人：【帖子的事兒，我沒想到。】
那個晚上，跟著微信一起的還有假朋友沈初潯的三個好感值。
頹廢了一晚上的寧斐因為這三個積分又膨脹了！
因為才半個多月綠茶精沈初潯的數值就已經下降到72%！
膨脹的寧斐給自己制定了第二階段的薅綠茶計劃：她要在下次在下次月考前把他的積分薅到30%。
007提醒她，“宿主，距離下次月考只有1個多月了吧。”
“沒錯，”寧斐點頭，“我的計劃是在高二結束前薅禿綠茶精，拿到年級第一！”
這樣到了高三她才能全力以赴投入學習。
007振奮精神，“加油！那現在宿主準備做什麽？”
“好好上晚自習。”
007，“……”
第二天考試時間照舊，最後一場英語考試結束的時候，占用了一天禮拜六的學校才放假。
寧婓從教室出來的時候都快18:00了，學校裏幾乎都空了，就連天色都暗了。她才到學校門口碰見了齊光跟晏粵江，他們好像在等她。
“有事兒？”她好奇。
晏粵江點點頭，“明天晚上別忘了來我家。”
寧婓這才想起來晏爸爸跟她說的關於明天晚上晏太太生日宴的事兒，她差點給忘了。不過這種宴會她父母一定會去，他沒必要特地守在這兒吧？
“晏粵江你是不是有事兒跟我說？”
晏粵江欲言又止，就連齊光表情也很怪異，就跟發現了什麽驚天大秘密似的。
寧婓皺眉，“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婆婆媽媽？給你兩分鐘，有什麽話直說。”
經歷了這大半個月的魔幻校園生活，她快要累死了，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覺。
好久沒當著她面抽煙的晏粵江從墨綠色飛行外套裏摸出一包煙，抽出兩根，遞了一根給齊光。
齊光看看寧婓，輕咳一聲，叼著煙從口袋裏摸出一個Zippo的打火機。兩個人相互、點了火，吞雲吐霧了5秒鐘，然後在寧婓凝視的眼神裏掐了煙，把那截煙彈飛出去。
晏粵江吐出嘴裏的煙圈，正準備說話，這時候一輛超級帥的QJ賽250機車呼嘯著開到他們三個身邊停下來，開車的女孩子連頭盔頭沒摘，遞給齊光一副頭盔。
寧婓跟晏粵江打量著齊光，齊光朝他們做了個口型：真愛。
寧婓看了一眼機車女孩，心想還是個波濤洶湧的真愛。
“我先走了，明天晚上見！””
男神經渣渣齊瞬間又成了男神，接過頭盔戴上去，十分瀟灑的開著機車帶著真愛呼嘯著離開。
晏粵江家的司機也來了，晏粵江問寧婓：“要不要送你回去？”
寧婓搖頭，她明天早上才回去。
晏粵江上了車，臨行前，他丟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反正等明天晚上你可能就知道了。”
寧婓接收可這句聽不懂的話，一個人回了家，早早的洗完澡躺到床上玩手機。
玩了不到半個小時，她眼睛就睜不開了。才閉上眼睛不到五分鐘，放在梳妝臺的手機嗚嗚震動起來。
困得眼睛都睜不開的寧斐在桌子上摸了好一會兒，終於摸到手機。
是晏粵江發來的微信。
【顧衍哥暑假要回國了你知道嗎？】
這就是他要說的事？她當然知道。
007八卦，“顧衍是誰？”
“以前樂隊的主唱。G中以前的學霸，比我高兩屆，兩年前出國了。”
007八卦，“宿主，我覺得有故事！”
寧斐沒回答。
顧衍除了是樂隊主唱，還有一個身份，寧家給她內定的未婚夫。他們也算是青梅竹馬，如果不出意外，也許將來真的會結婚。
她把手機重新放到桌子上，抱著多啦A夢，剛閉上眼，手機又響了。
還是晏粵江發來的微信，關於沈初潯的。
原本睡意濃濃的寧婓屏幕上的微信內容一下子精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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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隔壁帖子澄清：是我主動的, 沒事兒都散了吧】
下面回帖的人一片哀嚎，一半人聲稱這劇情反轉的太快了，另一半人嗷嗷直叫喚, 說是自己的房子塌了。
還有一小部分人居然已經開始開始嗑起了CP。
年級倒數第一寧小渣跟年級第一的沈學霸的真人CP！
年級倒數第一的寧婓居然都有了自己的CP粉, 自稱“渣粉”。
渣粉們瘋狂留言。
【臥槽，是我想得那種主動嗎】
【一定是, 女學渣X男學霸，太刺激了】
【想要看寧資本家跟沈小白花的小黑屋內容】
【有什麽不可描述的內容是我們這些付費讀者不能看的嗎？】
【我們渣粉們難道掏不起這個錢嗎？】
【掏不起沒關系, 我們還可以眾籌】
【+1】
【+1】
【+1】
……
這個發展趨勢是寧婓完全沒有預料到的。
吃瓜群眾一向喜歡湊熱鬧，湊得廢寢忘食，湊得喜新厭舊。
按照她的邏輯，謠言終歸是謠言，只要不回應, 絕對不會變成真的，而且謠言止於智者, 雖然生活當中智障比較多。
可這個時候沈初潯居然回應了, 他一回應就把這件事給坐實了。寧婓說了什麽做了什麽其實根本沒人關註, 大家關註的是沈初潯那句似是而非的話。
【我主動的】
這句話殺傷力太強了。
要是他在帖子裏說其實是他主動跟寧婓做朋友，這事兒到這兒就算結束了。可這個一向高冷的學神綠茶精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省事兒還是故意的，就寫了四個暧昧不清的字，叫全校同學一塊跟著做理解閱讀。
這出題老師故意為難人，除了當事人寧婓誰能做出正確答案來。
可偏偏她這個當事人的答案沒人信, 每個人都按照自己的理解給出答案。
寧資本家看著喪心病狂的帖子回覆, 咬牙切齒，“理解的全部都不對，統統都0分！”
007這個吃瓜系統見她這時候還滿腦子考試成績，替她著急, “宿主現在該怎麽辦？”
“能怎麽辦？從道德層面譴責他！”帶著起床氣的寧婓用顫抖地跟得了帕金森一樣的手打開微信點開柯基，越看那張柯基的照片越不順眼，怎麽都覺得跟狗主人一樣嘚瑟。
她迅速編輯了一條質問的微信，正要發送，007提醒，“宿主別沖動，那是客戶！”
寧婓手一抖微信發出去了，她又立刻點了撤回。
但願他沒看見。
007說的對，她現在的目標任務就是薅禿沈初潯，這時候把客戶給得罪了，以後舉步維艱。搞不好來年渣粉們就吃起了年級倒數第一的寧婓變成白癡的瓜。
不能沖動，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寧婓正深思熟慮，手指啪啪啪戳著手機屏幕，誰知道手機傳來了男生低沈慵懶，像是才剛睡醒的聲音。
“有事兒？”
寧婓一低頭對上沈初潯直接懟到屏幕上360度沒有死角的俊臉。
原來剛才太激動，她一不小心按了視頻通話。
他估計還埋在被窩裏，只露出半張好看到犯規的棱角分明的側臉，鼻梁高挺，眼睛還閉著，濃黑纖長的眼睫毛跟把小扇子似的服帖的趴在下眼瞼，安靜乖巧，跟平常冷漠高傲的樣子看起來判若兩人。
太乖了！簡直就是乖寶寶。
寧婓伸出手想要摸一摸他都快伸出屏幕的小呆毛。
不對，這個是階級敵人！
寧婓趕緊把自己的手爪子收了回來，截屏，然後在他睜開眼睛前掛了視頻，還給他改了昵稱。
大約過了兩分鐘，他發來微信。
階級敵人：【寧婓？】
看這反應顯然剛才是在夢中接了視頻。
007提醒：“宿主，對待客戶要像春天般溫暖。”
寧婓重重吐了一口子，拿出了關愛社會殘障人士的愛心，迅速發了一條極盡諂媚的微信。
會飛的兔子：【就是想要問問我的學霸朋友起床沒有】
不是要做朋友嗎？不是要拿她做炮灰嗎？等她薅禿他的綠茶樹，就讓他感受一下什麽叫階級敵人的殘酷！
這下柯基沒回覆了。
寧婓也已經冷靜下來，起床洗臉刷牙，打算吃完早餐開始覆習功課。距離期中考還有5天，既然都已經答應應戰，自然是全力以赴，爭分奪秒的學習。
007很擔心，“可是宿主，你只有19%的學習能力……”
從沈初潯那裏得來的愉悅值兌換了4%的學習能力，可是19%比著正常人李子淇還是不夠。
按照智商分類，普通人每個人擁有50%-60%左右的學習能力，比較厲害一點的就60%-70%，比如齊光跟晏粵講就屬於這一種，他們只要稍加努力，學習成績絕對不會差。
拔尖的80%，如寧婓從前，只要努力就沒有什麽做不好的。而像沈初潯那種90%的一個學校可能也就那麽一個，這種人努力起來很可怕的，幾乎可以成為各個領域的領軍人物。
還有一種是擁有100%的學習能力，這種就是典型的天才，但是這種很容易走上極端成為瘋子。
所以大家都說絕大多數的天才都是瘋子。
而絕大多數的普通人只要真的拼盡自己的努力去學習，成績都不會差到哪裏去，可是絕大多數人的努力程度遠遠都比不上自己本身擁有的學習能力，如齊光跟晏粵江，根本就沒怎麽努力過，上課不是睡覺就是開小差。
即便如此，這段時間陪著寧婓學習，進步的速度遠遠超過寧婓。
哪怕李子淇就算是最普通的那一類，擁有的學習能力是寧婓的2.6倍，倆人根本不在一個頻道，它覺得這是一場必輸的較量。
寧婓惡狠狠咬了一口齊光煎好的雞蛋，眼神閃閃發光，“那我這個小資家惡霸就在國旗日那天上去給大家免費演講！”
齊光看正安靜吃著早餐的寧婓突然露出一臉的猙獰表情，打了個哆嗦，連忙把牛奶遞到她手邊，“您慢用。”
“你昨晚幾點回來的？”
寧婓好像這才看見他一樣，露出驚訝的表情，“這早餐你做的？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1點吧。”齊光頂著倆黑眼圈眼神閃躲，“我回來的時候你已經睡了。”
寧婓盯著他不說話。她昨晚覆習到兩點多，他怎麽可能1點多回來。
這就是典型的睜著眼睛說瞎話。
齊光被她洞察一切的眼睛看得頭皮發麻，咧嘴一笑，“其實早上叫你起床的時候剛回來。”
“你夜不歸宿！”寧婓拿紙巾擦擦嘴巴，一臉嚴肅的拿起手機要給他媽媽打電話，“不行，你不能住在我這裏了，回頭你要是搞出什麽亂七八糟的事兒，我可負不起這個責任！”
齊光一把把手機從她手裏搶過來，著急，“你把你弟當成什麽人了，我是那麽隨便的嗎？”
寧婓面無表情看著他，“要我幫你挨個數一數從小到大找到我這兒哭的女朋友嗎？”
齊光頓時蔫了，把手機還給她，“看著我今天早上給你煎雞蛋的份上就算了。你放心，我昨晚真的什麽都沒幹，就是陪人走了一夜。”
寧婓覺得匪夷所思，放著好好的覺不睡，題不刷，陪人在外面走一夜，這是什麽神經病的行為藝術？
“等你哪天談戀愛就知道了，陪喜歡的人做什麽都不累，”齊光微微一笑，就連酒窩裏都蕩漾著幸福，“我覺得我這次真遇到真愛了。”
寧婓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喝完最後一口牛奶，把玻璃杯遞給他，“又遇見真愛了？挺不容易的。”
今年應該是第三個真愛了吧？也不知道海王是怎麽定義真愛的。
這時候她手機震動，是柯基沈初潯發來的消息。
階級敵人：【以後不要做這麽無聊的事情】
寧婓反應了好一會兒，結合上條微信才知道他說什麽。
這反射弧真夠長的。
寧婓剛打了一個“呵呵”，意圖對他發出階級敵人的嘲諷，這時他發來文件。
【各科重點題型匯總及答案】
嗷！
寧婓沒想到他居然有這麽好心！她瞬間刪了那兩個字，真心實意發了個謝謝表情包過去。
一切都為了學習，她先忍辱負重跟階級敵人搞好關系。
這時齊光坐到寧斐面前，拿出一副純情無比的表情想要跟她分享自己的真愛。
她則拿出今天計劃要覆習的筆記跟要刷的試卷，擺了一桌子，淡淡開了口，“我也遇見真愛了。所以現在不要影響我跟我的真愛們約會，要不然，我一定打得你再也沒臉見你的真愛！”
齊光頓時眼睛亮了， “你什麽真愛？沈初潯說的都是真的？你倆真在一塊了？”
又一個理解閱讀0分的！
寧斐指著各科卷子，“這些都是我的真愛！”
齊光打了個哆嗦，拿起手機給晏粵江發了條兩條微信。
光光光光光：【寧小渣因為沈初潯那廝已經瘋了！】
光光光光光：【顧衍哥哥什麽時候回國？他的青梅竹馬找到真愛了！】
寧婓對自己的後宮真愛們一定就是真愛了。
禮拜六她在跟真愛們約會，禮拜天她在跟真愛們約會，到了禮拜一她除了認真上課就是在跟自己的真愛約會！
因為積分能夠用到禮拜六，所以她是心無旁騖的跟真愛們約會，就連物理課上都沒有看過沈初潯一眼。
原本還在等著看熱鬧的同學們見她一天到晚不是學習就是學習還是學習，根本沒有被帖子內容影響，都有些遺憾。大家無聊之餘，開始關心那個發帖人。
很快地，有人爆料，那個發帖人就是3班的李子淇。
於是所有人都默契地認為，這場比賽寧婓輸定了，一時之間，同情者有，嘲笑者有，看熱鬧者更有。
原本最怕考試的學生，居然都盼著禮拜五的期中考，學習熱情空前高漲，搞得老師一時之間都摸不著頭腦。
而還在等著磕CP的渣粉們見寧資本家跟沈小白花連半點交集都沒有，無師自通學會了縫裏扣糖，自己把自己腦補的嗷嗷叫。
比如，禮拜一晨跑的時候，寧資本家肚子不舒服掉了隊，沈小白花回頭看了好幾眼，眼神飽滿關心。
比如，禮拜二下午物理課上，沈小白花回頭的時候，四分之三的視線落在了角落裏的寧資本家課桌上的那本物理書，倆人四目相對，欲說還休。
再比如，禮拜三中午食堂吃飯的時候，寧資本家跟晏粵江還有齊光又坐到一塊，三人交談甚歡，而坐在不遠處的沈小白花醋了，中午連飯都沒有吃完板著臉就回了教室。
渣粉們根據眼神行為分析，得出一個結論： 【寧學渣跟沈學霸絕對是真愛沒錯了！】
而他們磕CP磕的嗷嗷叫的時候，寧婓已經把沈初潯還有陳雯雯兩個人給她的重點題型匯總全部研究了一遍，甚至有些題她把題幹都給背了。
當然，她的記憶儲存有限，背一半忘一半。
期中考前一天，禮拜四晚自習結束以後回到家，晏粵江見寧婓又在喪心病狂的刷題，從一堆試卷裏擡起頭，問：“我上個周末不在，她受什麽刺激了嗎？”
齊光說：“受到了真愛的刺激。”
“什麽真愛？”
齊光打開那個渣粉專門磕CP的帖子，指著其中一張寧婓跟沈初潯擦肩而過的照片，神秘一笑，“寧小渣的真愛。”
晏粵江一臉驚恐，“寧斐你不會是玩真的吧？”
他顯然不相信沈初潯發的帖子。他更加不相信寧婓會跟沈初潯談戀愛。
齊光攤攤手，打了個哈欠，“誰知道呢。寧小渣你累不累，都跟真愛廝混了一個禮拜了，差不多行了！”
正在跟真愛之一的物理卷子奮戰的寧小渣不理人。
快十一點的時候，齊光跟晏粵江看她簡直要跟真愛難舍難分了，試圖從她一堆真愛裏把她拉出來，點了燒烤。
半小時後，外賣小哥把熱騰騰燒烤送上來了，晏粵江把桌子上堆的書放到一邊，敲敲桌子，叫她暫時先把真愛放一放，遞給她一根她最愛的考面筋，“休息休息，先做個人吧！”
寧小渣終於放下手中的筆，眼神放光，“明天早上就要考試了，你們準備好了嗎？”
吃得正香的晏粵江跟齊光頓時覺得手裏的雞翅不香了，對視一眼，齊聲說：“……你還是接著跟真愛約會吧！”
寧小渣這時把桌子上所有的書本筆記試卷整理好，擺放的整整齊齊，又拿出橡皮擦，考試專用的塗卡鉛筆以及簽字筆放進書包裏，吃了幾串燒烤，默不作聲的回房間洗澡去了，留下兩個正在吃燒烤的男生面面相覷。
007見平常不學習到一點不睡覺的宿主居然今天十一點就上床睡覺了，好奇，“宿主都學會了嗎？”
“當然沒有。19%的學習能力有時候就連理解都有限，怎麽可能幾天就學會。”
“那你怎麽不接著學了？”
寧婓閉上眼睛，“好好睡一覺，讓真愛們也休息休息。”
007：“……”
第二天期中考，三個人起床都起的很有儀式感。寧斐默默的收拾好東西，又默默的走去學校。
另外兩個平常嘻嘻哈哈的人，這天也格外沈默，在一樓光榮榜前分道揚鑣的時候，齊光一臉沈重的看向寧斐，“姐，要是我沒有了零花錢，你不會不管我吧？”
寧斐拍拍他的肩膀，“加油！”
晏粵江也苦著一張臉，還沒開口，寧斐也拍拍他的肩膀，“努力！”
他們兩個相互對視一眼，一左一右拍拍寧斐的肩膀，“珍重！”
007覺得他們三個人不像是考試，倒像是奔赴刑場。
吃完早飯以後，08:00就開始考試，第一場考語文，提前15分鐘進入考場。寧婓看了一眼自己的考場，是在5班。她進了教室找到自己的位置以後發現居然跟李子淇分到了一個考場。
趾高氣昂的李子淇進來後看到第一排的寧婓，仿佛是已經看到期中成績出來後，寧學渣在周一的國旗日上當著全校師生給她作檢討的場景，走路的姿勢都變了，雄赳赳氣昂昂，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對考試已經有了百分之百的把握，年級第一非其莫屬。
更加巧合的是年級第一的沈學霸也在這個考場，他看著跟平常上課時候沒什麽兩樣，冷靜沈著，不愧是學霸，看著就有底氣。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李子淇就是那個向寧婓宣戰，試圖要拯救在紅塵裏顛倒的沈初潯的發帖人。
於是這個考場的考生們眼睛都不夠用了，看看勝券在握的李子淇，再看看面無表情的沈初潯，最後看看自從進了考場，就好像跟世界隔離的寧婓，八卦的火焰都要從眼睛裏飆出來了。
就連兩個監考老師都覺得這個考場的氣氛十分詭異，各個打起精神，十分警惕的看著在座的考生，堅決不給他們鉆空子的機會。
監考老師提前五分鐘開始發試卷，大家在監考老師的要求下開始填寫姓名跟準考證號等信息。寧婓工工整整填寫完所有的信息，一直到開考鈴聲響了，全神貫註開始做卷子。
考試時間是兩個半小時，可以提前半個小時交卷。
沈初潯是這個班裏最早交卷的，其他人羨慕地看了沈學霸一眼，接著奮戰。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失，越來越多的同學交了卷，李子淇也跟著交了卷。她交卷的時候，還十分得意的看了一眼寧婓。
兩個監考老師看著只剩下零星幾個人的考場這才放松警惕。
寧婓是最後一個交卷的人，她才走出考場沒兩步，就聽到那個年紀大些的那個監考老師問年輕些，“這個考場怎麽氣場這麽奇怪？”
上午考試結束之後，同學們又趕緊回去教室臨時抱佛腳，就連中午食堂吃飯都不忘拿著手機學習，爭取能多考一分是一分。
下午三點鐘開始考試，一直考到五點鐘結束。
同樣是最後一個交卷的寧婓從空蕩蕩的”考場出來的時候，太陽就像一個超級大的雞蛋黃一樣掛在天邊，用僅剩的餘暉溫暖這個世界。
她腳步沈重的走回教室，一路聽到哀嚎之聲。同學們一邊對答案，一邊罵題，一邊後悔的嗷嗷叫。
經過實驗班的時候，她下意識往裏面看了一眼，只見實驗班的同學也是紮堆湊在一起對答案，只有一個人獨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絲毫沒有被考試影響。
這時有人喊一句，“班長，數學選擇題最後一題選什麽？”
“A。”
他頭也未擡的報出一個答案，然後紮堆的同學有人歡喜有人憂。
但是他們就算是錯了也沒有嗷嗷嗷叫，不過是露出有些懊惱的微妙情，即便是這種微表情，露出的也不多。
實驗班是年級最好的班，這裏的每一個同學都是年級裏淘出來的金沙，這些金沙裏其中還有些是從別的學校裏挖過來的學霸，隨便領出來一個都是其他班級的前三，所以他們的班風很體面。
但是他們班最體面的還是沈初潯，從始至終，他給出的試卷就像是標準答案，整個班級的人都沒有對他給出的答案提出任何的質疑。
後來他好像覺得煩了，把還沒有對的直接寫在一張紙上遞給他們，自己趴在那兒睡覺。
007說：“宿主，他真得好厲害。”
007又說：“宿主，等你薅光了他的葉子，恢覆了學習能力，你也能像他一樣厲害。”
“我知道。”寧婓回答。
她在實驗班站了很久，聽他們對了很久的答案，一直到那群紮堆在一起的好學生看見她，沖沈初潯擠眉弄眼，“班長，10班的寧婓找你”。
沈初潯突然擡頭朝她看來，她趕緊轉身下了樓。
寧斐才到一樓，就碰到迎面走來精神委頓的齊光跟晏粵江。
三人像是特務接頭一樣湊到一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的哀愁。
齊光問：“考的怎麽樣？”
晏粵江摸摸寸頭，“反正都做完了。你呢寧婓？做完了嗎？什麽感覺？”
“做完了，”寧婓點點頭，“考完就跟做了一場夢一樣。”
晏粵江詫異：“什麽意思？考試的時候睡著了？”
寧婓表情凝重，“夢一醒，夢裏的內容都忘了。”
齊光&晏粵江：“……”
還不等他倆回過神，寧婓就孤魂野鬼似的飄進了食堂。
食堂沒有比教學樓好多少，排著隊都不忘跟前後同學交流心得。寧婓如往常一樣排著隊，誰問她，她都是“嗯嗯”應兩聲。
007問：“宿主，你怎麽不跟他們對對答案，估一估自己的分？”
寧婓瞟了一眼今晚似乎格外豐盛的菜，咽了咽口水，“都考完了，還有什麽好想的，我現在只想吃飯。”
她打了飯，找了一個角落裏的位置坐下，試圖用美食撫平自己的憂傷。
每次考完試，整個學校都好像愁雲慘淡萬裏凝，食堂裏的氣氛好像比平常也低落很多。不過今天有一個人例外。
那就是李子淇。
她覺得自己不管考的怎麽樣，也一定會比年級倒數第一成績好，所以她特別高興，歡快地跟同桌吃飯的同學對答案。要是對了，她就樂呵呵，要是錯了，她也沒關系。
“反正她肯定也不會！”她每對完一道錯題，總不忘挖苦寧婓一句。
漸漸地，跟她對題的同學都看不下去了，不再接她的話。
她不以為意，白了寧婓一眼。
寧婓這時已經吃飽了，洗完手，漱完口，正要走，誰知道李子淇居然攔了過來。
她笑得萬分得意，“這次考的怎麽樣，要是現在認輸，也還來得及。”
007暴躁的嗷嗷叫。
寧婓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李子淇。
原本像是進了一萬只蒼蠅嗡嗡作響的食堂瞬間安靜下來，各個拿眼睛瞟著寧婓跟李子淇。
李子淇被她不屑的眼神看得惱羞成怒，“你別得意，等考試成績出來了有你哭的時候，到時候——！”
“去漱口吧。”寧婓打斷她。
“什麽？”李子淇楞了一下。
“牙齒有菜葉，你媽媽難道沒教過你餐桌禮儀嗎？麻煩漱完口再跟我說話吧。”
她說完，食堂裏看熱鬧的偷偷笑了起來。原本考完試大家心情都不好，李子淇還在那兒得瑟的跟只開了屏的孔雀，簡直人憎鬼厭。
寧婓丟下一句話，看也沒看臉漲得通紅的李子淇一眼，徑直出了飯堂，去了頂樓天臺吹吹風。
夜幕四合，萬家燈火點亮整個城市。寧婓站在天臺將整個學校盡收眼底，心裏陡然生出一種無力感。
車禍後每次一考完試，她心裏都會生出這種感覺。
007試圖安慰她，“宿主，你不要跟李子淇那種人計較。她遲早會有自己的報應的。”
“我根本沒把她放在心上。”
這些小團體社會的勾心鬥角，實在是微不足道，她甚至替食堂裏的李子淇覺得丟臉。
她掏出糖果罐子，往嘴裏塞了一把糖果，直到糖果的甜味在口腔蔓延，整個人才覺得從那種無力感中抽離出來。
她站了快半個小時，正準備下去，突然聽見角落處傳來細微的聲音。
寧婓瞬間毛骨悚然，遲疑了一下，打開手機手電筒貓著腰走過去，等看清楚角落裏明滅如星光一樣的亮光，頓時呆住。
原來乖孩子沈學霸也會躲在天臺偷偷的抽煙。
他看見寧婓了，卻又像沒看見，眼神陰郁慵懶，就像是躲在黑暗裏獨自舔舐傷口的貓。一直到那支煙燃盡，他丟了煙頭站起來。
兩人擦肩而過時，他突然停下來。
寧婓在從前身上帶著淡淡的某種品牌洗衣液香氣的沈初潯身上聞到一股淡淡的煙草味。
他摘下耳機，低聲問：“有糖嗎？”
寧婓從外衣口袋裏摸出糖果罐子，微微晃動，裏面的糖果發出嘩啦啦的聲音。
“薄荷味。”他攤開掌心，指骨修長，掌心幹凈。
寧婓把糖果罐都放在他掌心。
“謝謝。”他挑出兩粒白色的薄荷味，正準備放進嘴巴，寧斐攔住他。
“這樣才好吃。”她倒出十幾粒糖果，一把塞進嘴巴裏，然後把剩下的遞給他，示意他試試。
每當她心情不好或是壓力很大，就會把十幾種糖果混合在一起一口塞進嘴巴裏，非常的解壓。
他遲疑著，仰頭把剩下的糖果全部倒入口中，很快地，草莓味，檸檬味，薄荷味等等各種口味的糖果混合在一起彌漫了整個口腔。
好像整個苦澀的世界都甜起來了。
兩個人傻傻地站在寂靜的天臺，嚼著糖果，靜靜吹著冷風，俯瞰著亮如白晝的校園。
“聽嗎？”他禮尚往來的把自己的耳機遞給她。
不等寧斐回答，他已經把耳機輕輕放到她耳朵裏。
寧斐被耳機裏猛然傳來的是Achim Reichel的《Aloha Heja He》嚇一跳，下意識轉過臉看了他一眼。
他靜靜地看著底下的教學樓，看不出喜怒哀樂。
這一刻，人間很吵鬧。
可寧斐卻感受到了身旁少年的孤獨。她心想，也許他是想找個人分享他的孤獨。
也許學校裏獨來獨往的綠茶精沈初潯真需要朋友。是陳雯雯那種真朋友，而不是她這種假朋友。
寧斐說：“007，我覺得我像一個騙子。”
007安慰她，“宿主，你不能這麽想，你是在救贖他。”
也許吧，這操蛋的人間！
音樂在寧斐耳朵裏循環了五遍，嘴裏各種口味混合的甜味淡了，世界重新歸於平淡。沈初潯收回短暫向她開放的世界，把耳機放入耳朵，轉身下了天臺。
臨走前，他看著寧斐欲言又止，可最終什麽也沒說。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等他走了約有五分鐘寧斐才下去。
才走到班級門口，她就收到沈初潯的微信。
階級敵人：【帖子的事兒，我沒想到。】
那個晚上，跟著微信一起的還有假朋友沈初潯的三個好感值。
頹廢了一晚上的寧斐因為這三個積分又膨脹了！
因為才半個多月綠茶精沈初潯的數值就已經下降到72%！
膨脹的寧斐給自己制定了第二階段的薅綠茶計劃：她要在下次在下次月考前把他的積分薅到30%。
007提醒她，“宿主，距離下次月考只有1個多月了吧。”
“沒錯，”寧斐點頭，“我的計劃是在高二結束前薅禿綠茶精，拿到年級第一！”
這樣到了高三她才能全力以赴投入學習。
007振奮精神，“加油！那現在宿主準備做什麽？”
“好好上晚自習。”
007，“……”
第二天考試時間照舊，最後一場英語考試結束的時候，占用了一天禮拜六的學校才放假。
寧婓從教室出來的時候都快18:00了，學校裏幾乎都空了，就連天色都暗了。她才到學校門口碰見了齊光跟晏粵江，他們好像在等她。
“有事兒？”她好奇。
晏粵江點點頭，“明天晚上別忘了來我家。”
寧婓這才想起來晏爸爸跟她說的關於明天晚上晏太太生日宴的事兒，她差點給忘了。不過這種宴會她父母一定會去，他沒必要特地守在這兒吧？
“晏粵江你是不是有事兒跟我說？”
晏粵江欲言又止，就連齊光表情也很怪異，就跟發現了什麽驚天大秘密似的。
寧婓皺眉，“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婆婆媽媽？給你兩分鐘，有什麽話直說。”
經歷了這大半個月的魔幻校園生活，她快要累死了，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覺。
好久沒當著她面抽煙的晏粵江從墨綠色飛行外套裏摸出一包煙，抽出兩根，遞了一根給齊光。
齊光看看寧婓，輕咳一聲，叼著煙從口袋裏摸出一個Zippo的打火機。兩個人相互、點了火，吞雲吐霧了5秒鐘，然後在寧婓凝視的眼神裏掐了煙，把那截煙彈飛出去。
晏粵江吐出嘴裏的煙圈，正準備說話，這時候一輛超級帥的QJ賽250機車呼嘯著開到他們三個身邊停下來，開車的女孩子連頭盔頭沒摘，遞給齊光一副頭盔。
寧婓跟晏粵江打量著齊光，齊光朝他們做了個口型：真愛。
寧婓看了一眼機車女孩，心想還是個波濤洶湧的真愛。
“我先走了，明天晚上見！””
男神經渣渣齊瞬間又成了男神，接過頭盔戴上去，十分瀟灑的開著機車帶著真愛呼嘯著離開。
晏粵江家的司機也來了，晏粵江問寧婓：“要不要送你回去？”
寧婓搖頭，她明天早上才回去。
晏粵江上了車，臨行前，他丟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反正等明天晚上你可能就知道了。”
寧婓接收可這句聽不懂的話，一個人回了家，早早的洗完澡躺到床上玩手機。
玩了不到半個小時，她眼睛就睜不開了。才閉上眼睛不到五分鐘，放在梳妝臺的手機嗚嗚震動起來。
困得眼睛都睜不開的寧斐在桌子上摸了好一會兒，終於摸到手機。
是晏粵江發來的微信。
【顧衍哥暑假要回國了你知道嗎？】
這就是他要說的事？她當然知道。
007八卦，“顧衍是誰？”
“以前樂隊的主唱。G中以前的學霸，比我高兩屆，兩年前出國了。”
007八卦，“宿主，我覺得有故事！”
寧斐沒回答。
顧衍除了是樂隊主唱，還有一個身份，寧家給她內定的未婚夫。他們也算是青梅竹馬，如果不出意外，也許將來真的會結婚。
她把手機重新放到桌子上，抱著多啦A夢，剛閉上眼，手機又響了。
還是晏粵江發來的微信，關於沈初潯的。
原本睡意濃濃的寧婓屏幕上的微信內容一下子精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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